秦清河不过是个入赘到崔府的赘婿。
像是这样没有骨气的人,理应是崔明轩最为不齿的人。
怎么会毫无芥蒂地把秦清河视为自己的亲弟弟?
“......”
朱齐麟默不作声地扇动手中的扇子。
看向秦清河的眼神,同样带着几分探究。
他不相信秦清河那日在宴会上说的话,当真只是酒后乱言。
秦清河在此之前,可是从未见过刘大人。
不可能会在醉酒的状态中,准确无误地逮住刘大人说他有血光之灾。
京城谁人不知刘大人最忌讳这种事。
秦清河纵使只是胡言乱语,也不可能会半点事都没有。
按照他们对刘大人的了解,他必定会有所举动才是。
如今......
“五皇兄你在想什么呢?”
“你觉得我说错了吗?”
朱云熙疑惑地看了眼身旁不作回答的皇兄。
他也不知皇兄今日为何会心血来潮地参加什么诗词会。
方才他跟皇兄说话的时候,皇兄又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。
也不知皇兄今日究竟是怎么了。
“我方才在想着别的事情。”
“你跟我说什么了?”
朱齐麟淡定地回了一句。
听他这么说,朱云熙只好又重复自己刚才的话。
“我总觉得那个秦清河并不想表面的那么简单。”
“否则崔府又怎会如此轻易地就接纳了他?”
朱云熙若有所思地道。
起初得知崔府同意让秦清河入赘,他们便以为崔府是病急乱投医。
为了自己痴傻的女儿能老有所依,不惜让一无是处又不被秦国公重视的庶子入赘。
几乎众人都认为秦清河在崔府的日子,会不好过。
如今看来,情况倒不像是他们所想。
秦清河不仅在崔府混得风生水起,更是让崔明轩现身亲口认下他这个弟弟。
“前些时日我还听说国师去崔府,最终却无功而返的事。”
“这秦清河若真有那本事,指不定便是他帮着崔府躲过这一劫。”
朱云熙突然又想到前段时日闹得沸沸扬扬的事。
若国师当日真在崔府找到象征异象的大树,只怕崔府早已被得流放边疆。
届时,崔明轩就算得到再大的汗血功劳也都无济于事。
“我们今日是来凑热闹的,别的事情日后再说。”
朱齐麟开口打断他更多的探讨。
一听他这么说,朱云熙还真就闭口不谈。
今日的主题是诗词会,众人也没有过多的把注意力落到秦清河跟崔明轩身上。
“前来参加诗词会的人,必须得做出一首跟主题相关的诗词。”
“你若是想不出来,我可以帮你。”
崔明轩像是这时候才想起诗词会有这样的规矩。
不由得将担忧的目光,落到秦清河身上。
“没事,我能行。”
秦清河倒是无所谓的说着。
他一个从现代来的人,比诗词又怎么可能会比不过这些现场发挥的人?
作诗作词他是不会,但他之前也学过不少诗词。
刚才听人说今日的主题是跟花有关,他脑子里就已经有了不少跟花相关的诗词。
他也不知道这个主题,对于旁人而言是简单是难。
可对于他而言,那就是在简单不过的主题。
“你没问题就行。”
“对了,你也不一定要跟在我身边……”
崔明轩有些犹豫的说着。
他一开始把秦清河给带来诗词会,本来就是想让他借着这个机会去拓展人脉。
若是让人一直跟着他,那么所有见到他们的人也只会前来跟他攀谈。
将秦清河给晾在一旁。
他也得给秦清河一个空间,可不能把人给逼急了。
一听他这么说,秦清河顿时就心思活络了起来。
别看他刚才安安分分地跟在崔明轩身边。
心里头其实一直盘算着,该怎么跟崔明轩分道扬镳。
现在崔明轩主动提的出来,但是省了他的麻烦。
“你要是有什么想做的就去做吧。”
“只要不给崔府惹麻烦就行。”
秦清河尚未说些什么,崔明轩又不放心地叮嘱几句。
简单的叮嘱跟保证之后,两人也就在市区会分道扬镳。
独自离开的秦清河,也没有第一时间去找任何人攀谈。
反倒是找了一个不错的角落待着。
他得先物色好自己要交好的人选再出击。
何况刚才因为起房子的事情,他现在是备受瞩目。
一举一动都会被诗词会上的所有人,看在眼里。
他现在必须得万分的谨慎,绝不能给人抓住把柄的机会。
“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坐在这边了?”
“看着崔三少刚才的态度对你应该挺不错的,他怎么不带着你一起?”
秦清河这边还在不动声色地打量情况时,一个身影就朝着他走了过来。
听着这人吊儿郎当的语气,秦清河脑子里迅速地辨别出他的身份。
这人的身份可是当今宰相的独生子,林皓俞。
林皓俞是宰相的老来的子,从出生起就备受宠爱。
几乎就是要风的风,要雨的雨的待遇。
如果京城不是天子脚下的地方,恐怕这人都能够在京城横着走。
“是我自己觉得有些累了,便打算坐这歇一会。”
秦清河简单地斟酌了一下。
他要是能跟这位打好关系,那么对他也算是一大的助力。
可他也没忘了宰相是属于五皇子阵营的。
林皓俞又是宰相的儿子,肯定跟着他老子一样站在五皇子的阵营。
这也就意味着他就算是跟林皓俞打好了关系,也没有办法跟对方有任何的合作关系。
不仅如此,将来无论是太子殿下还是五皇子登基成功,他也势必会因为跟林皓俞的关系而惨遭牵连。
一个不小心也就会被双方当成是叛徒,间谍。
想到这个可能性,秦清河也就打消了跟这人把关系给交好的念头。
“你这人倒不像是外界所传的那般无用。”
“其他人或许会信你刚才的话,可我是不会信你的。”
“你肯定是有什么本事,才能看出刘大人会有血光之灾的。”
面对他这不冷不热的态度,林皓俞倒是一点都不介意。
不仅不介意,还一屁股地坐在他的旁边。
整个人的坐姿都带着几分吊儿锒铛的慵懒,一点都不像是会出现在诗词会的样子。
他浑身上下也没有半点的书卷气。